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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老家姑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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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中山经:又东二百里,曰姑媱之山。帝女死焉,其名曰女尸,化为瑶草,其叶胥成,其华黄,其实如菟丘,服之媚于人。

幻姬想念的故乡,正是姑瑶山。姑瑶仙山,虽不及昆仑山和不周山的盛名,但坐落于群山环绕之间,山腰常年青雾缭绕,山涧溪水潺潺,四季常青,奇花异草更不必说。炎帝把自己最喜爱的女儿葬于此间,自是看重它的山灵水秀。

幻姬开语之前,曾是这山涧的一条灵蛇,有天地间灵气的滋养,默默守护姑瑶山内仿佛永远静止的时光。

可叹世人传言蛇精熊怪多是嗜血残杀,凶神恶煞一般的存在,但真实的情况却不尽然,金素兰在给沐央讲故事的时候说过,人受天帝的宠爱,天生有三魂七魄,能思善辩,甚至悟道登仙。

飞虫走兽,却让这世界充满生机。天帝赐给它们的是尖牙厉爪,鳞潜羽翔,有的还能拥有超常的寿命。除了上古神兽,天帝原本希望这些普通的花鸟走兽只需随遇而安,取食繁衍,享受生命的快乐即可。

只是后来,智慧助长了人的贪欲,越来越多人世间的存在不再安于本分,一心向往进入神界,开始探寻各种出世登天的途径。天帝为了制衡人世间的种种异动,剪短了人类的寿命,收去鸟兽们的一魂一魄。于是,人因为天生的大限不得轻易悟道。而飞禽走兽若想修行,则更是艰难,先是几世苦修,弥合那失去的一魂一魄,等到修满兽灵,才算“开明”,可以褪去兽形。开明之后,方才开始真正意义上的修行,从此就是僭越了天帝的立世天诫,必遭天雷刑罚,多数开明的灵物,会在雷劫中毙命,百年苦修烟消云散。如果能侥幸逃过天劫,既达开明,再历经“开语”,方能口出人言,继而“悟世”,“悟道”直至“通达”,基本算修得圆满,据说可入神界,不生不灭。

沐央问奶奶到底有没有神界,奶奶没有正面作答。神界,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可以觊觎的,如果看到了神界,那么意味着你就已经出离于这个世界,没有了这个世界的羁绊,那么神界的概念也就不存在了。

灵蛇既不需要考虑神界的问题,也不必为登天的路径发愁,她原本就是一条无忧无虑,游走于姑瑶灵山秀水之间的小蛇。她没有想过自己昨天从哪里来,也没有想过今天要到哪里去,渴了,青草叶上有晶莹剔透的露珠,饿了,山涧灌木上有五彩缤纷的浆果。她不会杀生,但恰恰是这山间露水,林间野果,还有清幽的月光,把自然中最纯净的灵气一点一点的浇灌到她的体内。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原本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的灵蛇在姑瑶山里遇到了另一个灵物,一条通体雪白无暇的白虬,那时灵蛇已经幻化出人形,但与白虬却心有灵犀。白虬天赋灵性,只是化形还不自如,常常以本体的样子缠在幻姬身上。幻姬心软,拿这个任性的“妹子”没有办法,只是疼爱有加,带着白虬一起看日出日落,花谢花开。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是灵蛇和白虬最快乐时光。

变故来自于一个如往常一般的秋日,落阳的余晖烧红了整个天空的云霞,独自在溪水边梳洗秀发的灵蛇突然心头一颤,莫名一阵心慌,总觉得哪里不妥,身后树叶晃动,一个衣着长衫,腰挂玉佩的中年男子从树后转了出来。

灵蛇好奇的看着她在这世上看到的第一个男子,她还并未开悟男女之事,只是觉得那个男人穿的长衫,挂的玉佩是那么好看,自己裸露的身体却显得那么丑陋。

中年男子眼睛无法从灵蛇那诱人的曲线上挪开,看了半天,才留意到灵蛇眼中的困惑,他笑眯眯的问,“你不怕我看你?”

“你为什么看我?”灵蛇的回答让男子哭笑不得,不过他依然看出了灵蛇体内的元神。

“因为你好看啊。”

“是么,能像花儿那么好看么?”灵蛇最喜欢的美丽就是春天那漫山遍野,色彩斑斓的野花。

男子的眼神依旧在她光滑的身体上上下游走,“不,你比所有的花儿都好看。”

那一刻,尚不知赞美为何物的灵蛇,竟然莫名的脸红了,不知是因为听懂了男子的话语,还是因为躲不开男子那火辣辣的目光。

灵蛇也不知这男子从何处来,将要到哪里去,但自从遇到了自己,他就开始日日跟随,自己戏水,他就坐在溪边;自己休息,他就坐在不远的树边;他总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起初还有些不自在,日子久了,她也就渐渐习惯了。

突然有一天,那个已经熟悉的身影突然消失了,灵蛇心慌意乱的走遍了他停留过的地方,甚至连白虬找她玩耍,她都无心应付。最后,在她就要放弃寻找的时候,他竟然又出现了,这次,他的手里捧着一条鲜艳的红裙。

“你还没有名字吧。”

“名字是什么?”灵蛇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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