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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厌微怔。
他呆呆地站在门口，双手还保持着刚刚推门的姿势，十分的滑稽。
然而他根本顾不上其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男人，喉咙莫名有些干涩，发出的声音都不像他自己的：“我好像……曾在哪里见过你。”
苏厌承认这样的开场白有点蠢。
可是见到男人的第一眼，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这种想法。
心口滚烫，就好像在漫长的生命中，他忘记了很重要的人和事。
最奇怪的是，他居然看不见男人的灵魂。
作为獬豸，人类的灵魂在他眼里是漂浮在身体外的，越是善良，灵魂越是接近透明；越是邪恶，灵魂越是接近黑色。
可现在，无论他怎么使用法术，愣是看不见男人的灵魂在哪里。
对视间，男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把手里的书搁到一边。
他的声音微微低沉，宛如自山岩滴落到溪池的一泓水，格外悦耳：“没错，是见过。”
这答案让苏厌有点意外。
平常人听到这么老土的搭讪方式，大约只会用扫帚把他叉出去。
而男人不仅认认真真地回答了，还用一种柔和至极的目光看着他，眉眼浸染上岁月静好的笑意，仿佛在看自己失散多年的爱人。
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好像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
脑袋里猛地闪过一些零碎片段，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快到他根本来不及捕捉信息。
直觉告诉苏厌，他不能在这间房里多待，于是他匆匆忙忙转身查看房间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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