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 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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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乞儿虽然被我雄浑的内力所惊但听罢松本一番话鼻子还是差点儿气歪——他一生纵横江湖年轻时凭着绝学‘醉拳’曾勇得武举人之名一时风头无两。就是因为他天性好游不喜为官才弃去功名朝奉浪迹天涯想来在这几十年里的绿林当中除了郭沛天这样的逆天狂人之外但凡谁提起来都要挑起大指称赞!而今松本竟然摆出一副将之玩弄与股掌之间的姿态这不由把苏乞儿激得狂怒冷笑道:“好狂的口气老夫今日不拿兵器就用这一双肉掌会会你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在一刻之内将我击倒!”松本惊讶道:“你当真不用兵器?”苏乞儿再次大声答道:“没错我不用兵器!”他一言说罢底下的观众均出一声惊叹继而爆出阵阵的喝彩之声。

闻听他言我不禁在心中暗叹道:“苏前辈啊苏前辈!‘一刻之约’只是我的搪塞之辞你却怎么任起性来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要糊涂?须知高手对决只争分毫你的醉拳固然厉害但面对松本这种高手你又如何能抵挡住真枪实刀?糊涂啊糊涂!”在台下的梁宽等人听罢也俱是摇头叹息——想那绿林之中最讲‘信义’二字苏乞儿此番一句话说出去就如作茧自缚俗话说‘泼出的水收不回来’看来无论结果如何都要自己受着了。

松本挥了挥手下边有侍童送来上来一个长条形的黄绸包裹松本小心翼翼将包裹打开从那木盒当中取出一把纯黑色的武士刀不得不说这把刀配色十分奇怪——在此之前我曾在大连木楼当中见过一把‘森田妖刀’在与胡老三的攀谈当中我得知:武士刀的形状一般都是一个稍显瘦长的刀身、一个菱形的护手和一个麻布所编的握手组成。其中握手一般与刀身颜色不同许多妖刀为了追求华丽还喜欢将握手配上乍眼的金黄深紫二色从而让使刀人获得一种错觉提升现场即战力。但松本这把刀却是纯黑的从刀身到握手上的麻布都是。阳光照射在黑刀之上耀出一道暗白的光斑就仿佛嵌了一道弯曲的云纹符咒似地。我愈看心里愈是别扭那感觉就像走在街上突然看见绵羊堆里跳出一只粉红色的无异。我在心中隐隐对苏乞儿的安危有些担心只盼着他能用绝招醉拳击败松本抑或是三招两式之内看到差距主动认输因为那样他虽丢掉一些荣誉但起码还能保住一条命在。

松本抽出宝刀将刀把冲外向苏乞儿深鞠一躬苏乞儿当然也不能失掉武学礼节将双手并在一处还了一礼。礼毕松本并不客气瞪大眼睛朝着苏乞儿就是一顿猛攻。苏乞儿闪身相避想从当中觅得一丝良机。不过这太难了松本幸人比较之前的施耐普不仅在兵器之上占有优势而且在基本功、力道和攻防切换都有自己的优势。转眼之间松本挥出十刀这十刀遍及‘劈’、‘砍’、‘剁’、‘刺’、‘锥’于一体实则凶狠异常的杀招。再看苏乞儿在重压之下终于施展了他的独门绝学‘醉拳’他的身形之快、之飘可谓是中原的翘楚除了关东的郭氏之外几乎再无一人能够赤手空拳打败他。醉拳意在‘醉’字虽然看似绵软无力但却隐含变数具有极大的迷惑性。客观地说倘若松本赤手空拳与他交战一定占不到半分便宜不过此番苏乞儿以拳对刀本该进攻的招式却因为利刃来袭变得由攻转守若想从松本的刀林当中觅得一分便宜实在是难如登天还不到半刻他的鼻洼鬓角就热汗淋淋虽未被利刃刺中但也绝没有优势可言。

看罢几十招后我在心中暗道:“不行!凭着松本这番攻势一刻之内苏乞儿定要吃亏倘若苏乞儿因为赌气废了一身武功那我非但没给‘塞北邪神’壮上威风反而还带来更多恶名”想到此处我稍稍吸气纵身一跃施了一招‘扶摇直上’双脚声息皆无地跃上擂台。松本一见脸上大喜忙虚晃一刀跳出圈儿外道:“你要来与我应战么?”我没有应答转眼去看苏乞儿只见苏乞儿满额俱是汗滴气都喘不匀称但他依然强撑面子怒斥我道:“小子你上来干什么?我与松本尚未分出高下你这是想替我下去还是怎地?”我知道他脾气火爆又死要面子就道:“师父我不是抢你功劳徒儿就是想会会这人待斗完之后再还给你!”苏乞儿怒斥道:“我什么时候成你师父了?”我笑道:“从城中到城南时您教了我许多轻功让我受益匪浅不管您承不承认我自是把您当作师父一般看待!”苏乞儿听罢甚觉受用但又觉得此刻退去理由不够脸面甚是无光又问:“你刚才说的‘待斗完之后再还给你’又是何意?”我笑道:“师父我只向您借用一刻时间在这一刻之内我若不能将他战胜您稍歇片刻还可以继续斗他”苏乞儿听罢笑道:“小子倘若拿兵器敌他一刻之内我也能取胜!你若想让我退下必须也要赤手空拳斗他才行!”听罢此言我心中暗暗叫苦道:“苏乞儿啊苏乞儿!你害人不浅!满天下除了‘塞北邪神’和八十一门总门长之外又有谁敢说出手必胜?枉我还你救你性命!”不过事到如今却也没有退路了我只能答道:“好!我亦空手去斗他!”。苏乞儿听罢先是一惊不禁叹道:“好小子果然有魄力!这‘一刻之约’老夫答应你了!”言罢他飘身形落下台去梁宽众人将他让进精武体操会当中去暂且不提。片刻之后丈余的台上只剩下我和松本二人。松本将刀横托在手上行了一礼问道:“这位先生我来中国许多年了你们中国的绿林名人我也略知一二但今日仍然有感于您的奇功敢问您姓字名谁?雅号如何?”

我听罢在心中暗暗思量道:“此番我还未得胜还是不报名号的好!倘若栽了师父难免会怪我丢脸!”想到此处我也一躬身道:“我姓郭名字却没必要报而且我在武林只算一个无名小辈雅号根本没有!”松本听罢道:“那我就称你为郭先生好了刚才我见你膂力惊人想和你公公平平地战上一次。你想用什么兵器尽管开口且不用为什么‘一刻之约’所缚住倘若你不用兵器那我也将这把宝刀收起”我听罢心中暗喜刚想开口哪知在台下又传来苏乞儿干老的声音道:“小子你若胆敢毁约老子就跳上去把你拽下来”我心中暗暗叫苦只好应道:“约定我还是守着吧我不喜欢用什么兵器你亦不用收起宝刀!”松本听罢面露喜色道:“那就得罪了!”言罢他劈头盖脸就是一砍我瞅准机会侧身一躲宝刀正好落空。由此开始我二人就斗在了一处。

不得不说松本的确是一个攻防俱佳的高手较之中原喜攻厌守的陋习而言他的均衡几乎可以江湖大半的武林人黯然失色。不过我是何许人也?郭沛天又是何许人也?我生了一副魔鬼般的身体郭沛天又有一副魔鬼般的武艺在他的魔鬼操练之下我又与真正的魔鬼‘天池兽鱼’斗了一年不仅是内功就连轻功、外功均学到了他三四成。遥想当年他只身去斗‘广东十虎’尚未现出任何颓势现如今我身前即便有三四个苏乞儿、黄麒英也怕是难斗败我战了十余回合之后我面对松本一把利刀竟然也未有任何下风可言我偷眼观看只见台下观众连同精武体操会中端坐的苏乞儿、梁宽等人均是吃惊不浅。

又战了十几个回合松本打得入神‘挥’‘劈’‘带’‘抡’‘剜’……杀招频出怪招不断将压箱底的绝技全都施展出来我虽未落下风心中害怕一刻之后倘若胜不得松本那苏乞儿老来癫故而也甚是着急于是也将郭沛天教我的绝学尽数施展出来。我愈战愈是兴起拳脚当中呼呼挂风满含郭沛天的霸者之气松本虽然进攻凌厉却也不知我在天池猛兽颈下求生的一段经历所以无论他怎么挥刀劈砍都无法伤到我一根毫毛。渐渐地松本的气势被我压下就像当初苏乞儿压制施耐普似地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一见松本窘迫之姿我心中十分得意攻防中不免就有些随意。不得不说松本的确是行家里手一见我有所放松他向我连攻三刀——这三刀出之后我才意识到其变化良多并非是平常招式。

俗话说:‘一步乱步步惊’他那三刀使得十分精巧:劈中带刺抡中有砍我在颓势当中不禁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第三刀躲得稍微老些锋利的刀尖儿瞬间便自我锁骨开始划破了外衣。这一刀虽然没有刺到筋骨但仍将我胸膛的肉皮划出一道一尺长的伤疤。台下众人惊了一声均替我捏了一把汗而苏乞儿竟在台下奚落我道:“看着内力仿佛不俗原来也是一个重看不中用的吃货还不如换老夫上台斗他吧!”我听罢此言心中甚觉气愤这股怒气的膨胀之下我体内的野性轰然迸我也不顾松本竖刀向左来刺双脚如飞大喊一声伸右手直取他的哽嗓咽喉。松本见罢一惊想要撤刀躲避却又不信我真敢以身迎刀。犹豫之下他的刀刺得稍微嫩些正被我的左腋夹住我趁着这个机会将右手箍在他哽嗓之上就将他整个人活活提起。

松本原来力道就差我许多如今失了呼吸浑身更像散了架子似地。我左腋一收将他的宝刀夺下右手一使劲儿几乎将他喉结掐断他的两只眼珠犹如金鱼双眼向外鼓鼓地凸着。片刻之后他没了声息更再不手刨脚蹬浑身的筋肉犹如棉花一般柔软。我怕他使诈单手举着他绕场行了一周将他重重摔在地上松本也不出声在地上一动不动。方才那个递剑的侍童在台下匆匆赶到台上伸手又是去探鼻息又是去掐脉搏直摆弄了半刻钟的之后他终于站起身来摇头朝下摆了摆手意为无药可救。

松本一死众人皆惊围观的百姓们自是群情振奋鼓掌欢呼之人有之相拥而泣者亦有之。擂台之下几个日本官员乱做一团赶紧派人去抢松本幸人的尸体。我斜眼一瞥苏乞儿在体操会的人群当中正在吃惊而那破了相的白昱思亦是一副瞠目结舌之状。我一见白昱思心中甚是恼火借着意犹未尽的斗气也顺便想给苏乞儿施一个下马威于是我拾起松本的一把黑刀从台上一跃而起凌空对准白昱思的方位就是一甩。古来撒手暗器素讲‘小’、‘巧’、‘轻’、‘薄’四点讲究隐蔽讲究杀人于无形之间。而我这一甩丝毫没有隐蔽之意甚至将‘大’、‘拙’、‘重’、‘厚’四个缺点占尽。不过古语有言曰:‘有弊必有利’我这一刀虽然巨大但却凌厉凭着我十分内力任谁伸手去阻恐怕都会残肢断臂故而此次并无谁敢再为恶人白昱思出头。转眼之后那飞刀正扎进白昱思的前胸之内巨大的力量带着白昱思后退了三四步那刀倒也飞得周正正镶入他后身的一张桌内。

转眼之间二命皆丧我望着两具尸体心中也渐生歉意觉得自己此番做得仿佛有些过分。台下许多观众并不知我与白昱思之间的恩怨方才杀松本固然是好不过此后的抛剑屠人却只当我杀得性起、乱杀一气一通骚动之后许多人心生惧意纷纷起身逃走转眼城南万余观众就跑了半数。我飘身从台上落下抽出他前胸的利刃将白昱思的级斩下。旁边的梁宽和廖启棠从未见过如此血腥之举直吓得面如土色均不知如何说话好在苏乞儿见过世面厉声质问我道:“你何苦要这般狠毒?”“狠毒?”我冷笑道“你不知道这人生前有多么狠毒倘若不是我命大怕是早被他害死三回五回了”苏乞儿又道:“你内、外、轻三功纯熟出手又如此狠让我想起一个人来?”“是谁?”我问道。苏乞儿道:“‘塞北邪神’郭沛天!”我听罢一见再没谁知道我的底细就放肆地大笑道:“没错!他还真和我说过斗你”苏乞儿惊道:“那你是?”我将真气汇于丹田用全身之力吼了一声道:“你方才说的‘塞北邪神’正是我爹我乃是他的独子诨号‘塞北瘟神’郭镇霖!”苏乞儿梁宽几人一听大惊立刻被惊得瞠目结舌我见他一副窘相心中暗笑道:“看来郭沛天的确骇人而我那自封的绰号‘塞北瘟神’也甚是好听”苏乞儿听罢我的身份质问我道:“郭沛天是你老子难怪你的轻功如此绝伦我且问你你爹现在藏于何处因何十年都不敢露头示人?”我思考片刻道:“我爹他已归隐山林潜心教我习武此番我前来打擂正是受爹爹驱遣他要我做些对武林大有裨益的事情!”

“大有裨益的事情???”苏乞儿、梁宽和寥启棠三人六目相对仿佛自己耳朵听错般地。良久苏乞儿忍不住喷笑道:“你说‘塞北邪神’要对武林做大有裨益的事情哈哈哈哈你说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么?”我听罢答道:“苏老前辈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爹在前几十年的确在武林中作恶良多正是如此我爹现在才想让我替他做些好事挽回他的声誉!”苏乞儿在我说话时一直观我神态我心中无愧神态自然没有任何慌张言毕苏乞儿道:“如此说来郭沛天倒是一个有趣之人少时像个恶汉子;现在老了反倒像个羞羞答答的大姑娘了”我道:“其实我爹这十年来一直隐居着修身养性他现在是一个很好的人”苏乞儿又笑道:“他人好不好……我不敢说不过你这次空手斗败松本既给霍武师报了仇又大涨了武林人的威风于公于私都是一件大大的好事!”众人言罢刚要散去哪知自城北呼呼啦啦开过一队骑兵为的将官一手持鞭一手拎着一支短枪其余的士兵每人手里都端着一支火枪。这队骑兵行的异常迅还未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将精武体操会的场地紧紧包围起来。

为的将官一勒马稳稳地停在苏乞儿面前其他军士也个个将火枪举起用枪口直指向体操会的会员们。苏乞儿混了几十年江湖自知此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于是他对身前将官施了一礼道:“这位大人我们精武体操会个个都是守法良民不知您此番拥兵包围是和原因?”将官在马上歪着嘴上下打量了苏乞儿一番道:“有人报案说这里死了人!”苏乞儿听罢忙抱拳答:“回这位大人这里是中外比武斗艺的会场我们虽然把一个日本人打死但是上台之前我们都是立了生死状的认赌服输、听天由命;倘若战死、概不追究!”将官又道:“报案的人说你们体操会的人不仅杀了一个日本武师还杀了一个大清朝的国民这个人没有和你签生死状吧?”苏乞儿一听哑口无言。的确白昱思倘若被施耐普所杀或者坠入台下旁人断然没有追查的理由不过数万人目睹白昱思是为我所杀这事情反而说不清了。

正在此时有兵士下马搜寻证据白昱思的无头尸体正巧就在人群当中又寻一会儿白昱思的头颅及松本那把宝刀也被找到将官在马上对苏乞儿说道:“尸、凶器均已找到你们还有何话说?弟兄们带走!”苏乞儿刚要辩解几只火枪从四面指向他的头颅我一见暗暗着急心想:“事情皆因我而起倘若因我一时冲动而连累了旁人的话于谁都不是一件好事”想到此处我起身喊道:“且慢!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杀的你们只需缚我即可这事与精武体操会的人无关”将官打量了几眼冷笑道:“你说是你就是你了?那还要我们这些执法者做什么用?弟兄们将他们一个不剩全都绑到府衙受审!”将官令二十几个人拿着绳索、木枷将我和苏乞儿一干众人全都拿下我转头望向苏乞儿目光饱含歉意苏乞儿对我避而不看使我心中更为难受。

不消一会儿众人被押至一间巨大的铁牢因为少时长在京城所以这条路我依然记得这应该是九门提督府下的一个分支——九门提督掌管京城京畿安全其职能就相当与洋租界中的警察局长它的分支自然也类似于知县、知府审案的公堂了。兵士将众人押进牢内将铁门‘哐当’一声压了把大锁之后就转身离去了。许多体操会的会员坐在地上长吁短叹还有些小会员忍不住心中的惧意竟然掉落许多眼泪出来。良久苏乞儿叹了一口气道:“唉想我在江湖闯荡一生老了老了还晚节不保被人逮进囚房去受这囹圄之辱!”旁边许多人听罢应道:“是啊!体操会受人景仰从未错杀过一个良民到头来怎么却到了这番田地?”我听他们一番阴阳怪气的议论心中虽大为光火但仔细想想依旧是满含歉意于是便道:“各位勿急事情总会有个结果到时候我只需承认诸位与此事无关不就可以了么?”廖启棠摇头叹道:“你想得倒是简单!洋人早就对体操会不满这群官老爷此前也是迫于找不到把柄才腾到今天这次抓人我以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擒你是小毁会是大!”梁宽听罢也在旁边答道:“是啊这怕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我听罢二人所言道:“既然你们认定朝廷想要整你与其在牢中乖乖受死还不如和我一起越狱逃走凭我的内力这只铁门根本就不算什么阻拦!”廖启棠听罢吓得魂飞魄散忙道:“祖宗诶您可别介!您是老哥一个想去哪去哪儿我们这些人可全是拖家带口一旦劫牢反狱九族都要被诛。况且师父临死之前还交代过让我将精武体操会扬光大。咱们当中只要有一个人逃了精武体操会就会背负一世恶名!这真是比死还要难受!”屋中人听廖启棠一番言罢叹息声愈浓烈抱怨之声此起彼伏。

眼见这些人对我冷嘲热讽我不禁在心中暗暗憋气道:“这些人在外头看着一个比一个豪情其实却是满身娘们儿的矫性。难怪郭沛天少时喜欢戏谑权威这些可怜之人却是有许多可恨之处”。想到这里我心情反而释然了许多也不理这些人的冷嘲热讽躺在干草堆上便开始屏息聚气、闭目养神。过了许久门外终于传来声息几个差人上前开锁问道:“哪位是精武体操会的负责人?随我们一同走一趟!”廖启棠听罢忙从地上站起道:“我就是”一个差人朝他摆了摆手示意出去廖启棠也不多说回头怒视了我一眼便头也不回地与几人走了。等了半个时辰寥启棠终于被人押回他的脸上、身上似有一些伤痕左腿也变得一瘸一拐。他进房之后靠在墙上坐下任凭别人如何追问也是一语不。又过了一刻钟门外来了三四十个士兵每人手中全拿着短枪为一人小心打开铁门喊道:“叫郭镇霖的人出来!”我听罢缓缓从地上站起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朝他们耸了耸肩道:“我就是!”门外人听罢神情紧张立刻举枪口全指向我我一见这番情形苦笑一声道:“我若想走早就走了”

几十人持枪押解我出了监狱沿过道走了半天也未见审案的大堂。我心中怀疑便向领头人问道:“我们这是往哪儿走?”领头人回头看我一眼奸笑着答道:“你莫多问总之是个好地方!”领头说罢再也不言又过一会儿前方终于见亮只见在通道末端正停着一辆冒着黑烟的深蓝色汽车。一见我来车门里下来两个穿着长衫、踏着板鞋的魁梧大汉我抬头探视——只见两人身材健硕、二目如灯走路的姿态都与凡人有异一看就是功底深厚练家子。他俩手中各拿着双枪四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我。两个黑衣人朝领头的狱卒努了努嘴儿狱卒会意从身后拿出一个黑布袋子套在我的头上在此之后两个黑衣人将我押入车内一左一右两把枪抵在我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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