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遭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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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伴着几声幽怨的呜咽声我的神智渐渐清醒过来。我摇了摇如同浆糊一般的头睁眼向四周观看只见我的眼前乃是一间红彤彤、绿油油的一间小房小房的桌上摆着许多用画布缝制的小老虎、小娃娃。循着声音我又扭头往左一瞧在我身边竟然躺着一个**的女子她见我醒来用被子紧紧地捂住下身放声大哭在她腿下露出的那袭白被单上兀自留下一滩艳红艳红的鲜血。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门‘哐当’一声被踢开了为冲进来的正是白昱思的母亲只见她满脸惊容一把就将被单中的女子抱在怀中痛苦道:“依桐我那可怜的儿啊我还想把你许配给昱思呢我对不起你死去的母亲啊……”她这一番哭闹之后尾随他又来了七八个人先是白君源和欧阳兄弟之后又有白老爷子和四爷静玉和白昱思等几个女仆走在最后我一见他们到来刚想解释自己浑然不知却不知自己仍然**着身子于是赶忙在旁扯了一条麻裤将私处遮住。

白君源一见眼前情形上前一把将我脖颈掐住骂道:“畜生!全他娘的是畜生!我们白家上辈子是欠你们文家怎地?怎么老畜生才作践完小畜生又来作践?”他边说边掐二指紧紧箍住我的喉结几乎将我掐得窒息白老爷子一见连忙制止道:“君源你先别下死手待把事情弄得明明白白再说也不迟倘若真是这孩儿做了坏事谅老夫也不会饶了他”白老爷子说罢将头扭到一旁问旁边的柳依桐道:“桐儿爷爷问你这此中究竟是怎么一个经过?”柳依桐此时在白昱思母亲怀里已经哭成泪人无论别人问话均是不答。欧阳谷明从后边小声说道:“师父桐儿姑娘刚刚饱受蹂躏他现在哪有脸面叙述此中的经过?不如问问其他的知情者吧”白老爷子点头称是又问白昱思:“昱儿你平时不是和他形影不离么?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昱思从静玉身后挤出来道:“爷爷昨日我和刘兄谈得高兴便决定到后山洞中去拜把子我满心以为老一辈的恩怨能在我们少一辈人中化解。于是便席地而坐借着余兴痛饮几倍不过刘兄不胜酒力喝着喝着他便醉倒在地我寻思外面天气寒冷长久在洞内休息难免受寒于是便与表妹一起将他搀回了江门。刚刚江门之后母亲唤我进屋说要给我纳一双新鞋要我去比比鞋样于是我就让表妹一人送他回屋之后孩儿就不知道了……”白昱思说罢耸了耸箭头做出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

“傻种!”白君源低骂了一声“爹爹从前没跟你说过么?文家人都是笑里藏刀之徒不管摆出一副怎样的善面你都要堤防着十二分的小心。你这小子不仅没有记得爹爹的话反而和他结拜成什么兄弟……这下可好你这是自己把表妹往火坑里推糊涂呀糊涂!”白君源说罢一甩袖子将脸扭到一边生气。四爷忙从后边过来问:“知焉你实话告诉四叔你是当真做了这般丑事么?倘若做了四叔偏袒不了你杀剐存留都要任凭白老爷子处置;不过你若是被冤枉的你现在大声地说出来四叔绝不会让你也不会让我们文家蒙羞!”四爷一番话落静玉也在他身后焦急地催促:“知焉哥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不绝信你能干出这种事来”

“我……”一见众人一齐问我被迫得几乎窒息抱着脑袋思考了良久我才缓缓答道:“昨日我与白兄弟结义之事的确是有依桐小姐也送来香炉但是后来我只喝了几倍清酒就醉倒了自打醉后我一觉就睡到今天……刚刚苏醒白伯母就闯进来了……”我边说边向四爷方向观看只见四爷对我又是眨眼又是摇头施了五六个眼色。白君源听我说罢一摊手笑道:“如此来说这个刘公子还是对昨天的事供认不讳只是换了一个说法将那些丑事一笔带过而已”欧阳谷亮听罢也不失时机地从后面蹿了上来讪笑道:“看来俗语讲得不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既然老子不是英雄好汉儿子自然也不能生出什么善根出来。师父您看对这个刘知焉要怎么处置才好?”

江门老祖白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怎么处置也要听官府来判决才行我们这些人怎能定夺得了?”白君源忙跪倒上前说道:“爹爹万万使不得啊!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况且依桐的亲娘已经作古她死前千叮咛万嘱咐说千万要照顾好依桐我们这次疏忽已经是很对不起她倘若这丑事再传将出去我以后怎么有脸下去见她?爹爹……您万万要三思啊!”江门老祖又道:“孩儿啊可是不经官府事情的原委却也审查不清这样盖棺定论难免有些偏颇。我闯荡江湖四五十年阅人无数也经历不了少被人陷害的事情方才我见刘公子叙述的神情非常自然根本不像是撒谎所以为父才上前阻拦你们”

欧阳谷亮听完又上前说:“师父刘公子办了丑事自然不会主动去说我们不如待桐儿姑娘恢复平静之后好好问问她这原委。倘若桐儿姑娘一口咬定就是刘公子所为那么我们既有证据又人赃俱获谅他文景鸿想抵赖也不能容他您看行不行?”江门老祖叹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景鸿你看如何?”四爷点头应道:“师父我就听您的依桐小姐是个天真无邪的姑娘她断然是不会血口喷人的我们不如就在此地待她”四爷说罢一行人均觉得此法熨帖便一齐搬了凳子坐在屋内我穿着麻布裤子眼瞅着静玉在四爷身后双颊流泪心中甚是难受。待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依桐哭累了嗓子也哑了情绪终于也有点恢复白君源的妻子紧紧抱着她问:“桐儿我的儿啊姨娘问你坏你名节的……是不是这位刘知焉刘公子?”依桐姑娘听罢先是一愣转头用双眼紧紧地盯着我我心中有愧也不敢直视于她依桐看我许久脸上显出一副欲语还休的表情白昱思连忙说道:“表妹你心里怎么想口中就怎么说你别怕即使以后真没人娶你了……表哥也要你!”

依桐听罢白昱思一席话又是一场放声大哭旁人见她已近崩溃谁都不敢再问等了良久依桐终于从她姨娘的臂膀中坐起颤颤巍巍地说道:“昨夜辱我清白的就是……就是这位刘知焉公子”此话甫落我宛如中了晴天霹雳一般木愣愣被击得愣我本盼望依桐姑娘能够替我开脱还我清白没想到事情竟然越走越遭。我急忙挥手说道:“我没有做我真的是没有做!”白君源操剑指道:“刘知焉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赶快将手脚伸来老夫要砍断你的手筋脚筋为桐儿姑娘泄愤”他一言说罢挺剑就要前刺我只见眼前银光一闪心中自知不好把眼睛一闭就想等死。

“嘡啷啷啷……”一声巨响自我面门不远传来我睁眼一看原来是四爷抽出欧阳谷亮鞘中的宝剑上前一挡白君源一见怒道:“姓文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若再想庇护他老夫就和你玩儿命!”四爷摇头答道:“大师兄你不要误会我在先前说过:我信柳姑娘不会血口喷人柳姑娘说是我就承认它是”白君源怒道:“那你为何还要挡我?”四爷道:“子不教、父之过。刘知焉是我的女婿清理门户这种事情理应是我做才对!”白君源问:“清理门户?杀人才叫清理门户难道你有胆杀他?”四爷回道:“大师兄说得没错这种孽障即使留在世上也只能继续作恶与其让他苟延残喘为害世间还不如直接送他去见阎王好了我今天就在众人面前摆一摆我文家的家法让各位也都见识见识”

四爷一席话落只见静玉从后面紧紧抱住他像疯了一般喊道:“爹爹你不能杀知焉哥你不能杀知焉哥啊……”四爷回身将她按在凳上答道:“好闺女你知焉哥做了错事就要等价偿还这是江湖规矩谁也不能打破”欧阳谷亮此时朝静玉左右的下人怒了努嘴下人会意一左一右紧紧将静玉的双臂按住。四爷长叹了一声道:“知焉啊莫怪你四叔心狠手辣要怪就只怪你自己太不检点闯下了弥天大祸。女婿!徒儿!咱们来生再见……”四爷这个‘见’字刚一落地双掌挂风直朝我面门击来我只觉得头内一股剧痛颅中喀嚓一声眼前立即变为浑黑一片。

“大师兄你看怎样?”四爷的声音依旧在我耳边大声响彻着我自觉面上生风似有一只手掌横在我的面前过了许久那声音才说:“果然没了呼吸……”我一听正是白君源的声音白君源说罢又招呼欧阳谷亮道:“五师弟你再过来探探?”欧阳谷亮也把手掌放在我的面上又捂鼻子又掐脉搏过了许久才说:“的确不是一个活人”欧阳谷亮一句话落只听见靠后的静玉放声痛苦欧阳谷亮回身笑道:“文姑娘世上好男人多得是就凭你这幅相貌找个知县知府也不是件难事啊你这是摊上了一件幸事一件幸事啊!”

四爷见二人无异便说:“师父师兄人既然我给杀了我现在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待在江门。我将马上起身将知焉的尸体背回吉林将他安葬起来入土为安”江门老祖长叹一声道:“造孽造孽啊……景鸿啊你既然急着回乡埋尸为师也不再挽留你了记得以后没事就常来师父这里看看”“是!师父”四爷规规矩矩答道。江门老祖说到此处又道:“君源黑龙江到吉林这一路十分漫长你去买一口棺材将刘公子的尸体成殓起来再找个下人套驾马车送他们回去记住一定要找办事牢靠的人做!”

“是!爹爹”那边又传回白君源的声音“依儿来看此事不如就交予我五师弟去办好了五师弟做事心细如有他一路护驾刘公子的尸身定定能毫无损地回到吉林入土为安”四爷听罢忙阻道:“师父不用如此麻烦我只要一车一马足矣!”白君源冷笑道:“二师弟瞧你吓成这样难道你还怕刘公子半路诈尸吓到五师弟不成么?”白老爷子也说:“景鸿你们都是多年的师兄弟了还谦让个什么?此事就这么定了此行就派谷亮随你回去!”白老爷子一番话落我只觉得有几个人拽着我的手脚将我抬起静玉如疯了一般扑在我身上嚎啕大哭我虽然耳朵也能听见心里也很明白可就是一动不能动任凭静玉的热泪大滴大滴落在我的面上。

“哐当……”我被几人七手八脚撂在地上耳边又传来白君源熟悉的声音道:“二师弟棺材铺的掌柜死了现在一口棺材也买不出来你看刘公子是不是就地葬在这里算了?”四爷答道:“棺材暂且不用我只需要车马一驾只要这些东西一到我立刻就向吉林方向出!大师兄你这次不会说江门附近所有造车养马的都死绝了吧?”白君源哼了一声大踏脚步地走了。过了一会儿我渐渐听见銮铃之声紧接着是马喘息的声音越来越近几个人七手八脚又将我抬到马车之上只听四爷说道:“师父师兄我走了!对此行给你们造成的诸多不便景鸿心中甚感不安待我回去埋了这个孽障再回来向诸位赔罪”白君源道:“你还要来?你每来一次江门都要扒一层皮!”江门老祖连忙阻道:“景鸿你休要听君源胡说赔罪倒不用了师父欢迎你有空时经常过来”

众人又寒暄了一番我躺着的马车终于开始摇晃。我在车上沉思许久终于悟到此种的一些端倪:四爷知我没有糟蹋依桐小姐的名誉他此前给我头中击中的一掌不仅不是要我性命的杀招反而是救我性命的妙棋。他一定在寻找某些机会甩开欧阳谷亮的监视给我解穴吧想到此处我心中竟渐渐安稳起来。

马车就这样前行了两三天我在颠簸之中就如同是个死人似地一动不动说来也怪自打进入这个状态以后我的神智在整天十二个时辰都是异常清醒的根本用不着睡觉也用不着闭目养神。一路上欧阳谷亮不住冷嘲热讽地挖苦嘲笑我和四爷四爷也懒得反驳任由他一次次地信口雌黄。每到深夜我都能觉欧阳谷亮趁着起夜解手的间隙偷偷摸到我的身前探指头去感应我的鼻息去捕捉我的脉搏说来也巧事情的结果总是那样地相似:每次他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当我们行到第四天的时候我依然躺在车上装死而静玉也依然一天两三次到我身旁抚摸哭泣。这天傍晚众人刚刚将马车安顿妥帖我只觉得面门好似有风吹过丝缰上套着的两匹大马竟然惊恐地嘶鸣起来赶车的老板急忙喊了一声:“欧阳先生怪物来了!”随即‘噗’的一声我脸上被溅上许多鲜血欧阳谷亮‘唰’一声按绷簧拔剑上前相迎哪知他的剑还未挥一下自己却传出一声骇人的惨叫。我只听得有一声人熊般的巨声说道:“嘿嘿孩儿随爹回家吧”旋即自己如同一只小鸡样地被人拎起飞也似地被人扛在肩上跑了。

我被那人扛在肩上穿房越脊直跑了两三天也未曾停下歇息我在心中暗暗奇怪究竟是怎样的怪物能够有如此的脚程耐力竟然能够连续如风穿行从不停息。待到了第四天的头上那人终于将我放下说道:“孩儿你妈妈就在山上待为父给你解开穴道带你一同上去咱们一家吃一顿团圆饭”此人话毕将我的麻布衣服扒光在我身上的‘灵台’‘大偁’和‘焦俞’穴上戳了几下在他的摆弄之下我只觉得浑身极度舒服翻滚几下之后竟然能够扶地坐起。

我赶紧睁眼向四周观看——这几天实在是太怪了我心中的疑团愈积愈大强烈的好奇心督促着我想将背我疾行的怪物看个一清二楚。或许是我久未睁眼的缘故当我乍一睁眼时强烈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赶紧下意识地又将眼睛合上但是在恍惚之中眼前的东西还是给我留下了一丝恐惧的印象。

缓了许久脆弱的眼睛终于渐渐适应了外界的强光我赶紧向黑影方向观看:只见在我眼前正盘膝坐定一个身形极其高大的人——其实之所以说他是个‘人’是因为他长着一张巨大的人脸:从上到下‘眉’、‘眼’、‘耳’、‘鼻’、‘口’一样不缺他的头很长、又很脏擀毡的小辫儿一绺一绺地飘洒在脖颈左右让人看起来就像一头刚睡醒的狮子。怪人见我醒来也不顾我满脸的惊异神态笑道:“怎么?见到爹爹不敢说话了么?”我一听他说“‘爹爹’二字”心中惊道:“难道是我的亲爹虎神来救我?他不是在十年前就已经作古了么?”想到此处我赶紧问道:“敢问您是……父王虎神?”怪人听罢哈哈大笑道:“傻孩儿什么‘虎神’、‘豹神’的我是你爹爹‘塞北邪神’郭沛天啊”。

此言一出我被吓得连汗毛根儿都差点儿竖立起来:传说此人乃由一只母狮所生他自小在林中茹毛饮血四五岁的时候就能一掌击死蛮牛尤喜生食黄牛内脏。后来他长到七八岁因为食牛成瘾常常趁着夜色潜进塞北的农舍中偷牛他偷牛的方式极为奇怪既不一次将牛掳走也不将牛当场吃光他只吃牛的‘心肝脾胃肾’几种内脏其余的好肉就留在当场扔掉。他的出现让塞北的农民们异常恼怒在一两年里塞北经他祸害的黄牛足足达到了七八百头后来农户们实在无法忍受就自用浑铁铸造了一只铁网又买了四五十头黄牛作为诱饵才最终将他诱捕进来。捕到当日气愤的农户拿猎叉去捅他的肚子想要把他扎死哪知铁叉扎到他的身上就像是扎到铁砧一般丝毫没对他产生任何影响。就在农户想要将他用火烧死之时山上突然下来一个道人这道人的言行举止极其奇怪当听说完郭沛天的事迹之后他愣是要扔下几百两银票将他买走并保证他再也不回塞北去食黄牛。农夫们一见有钱也就不再坚持连人带网一起卖给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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