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死亦何惧

王雪急忙跃到张雷成面前,叫道:“你哪里厉害了?”一拳向狂恶打去,将狂恶逼退。如此一来,张雷成虽已脱困,但闪恶地恶从后攻来的两招王雪却再难抵挡。王雪一瞥间见地恶闪恶二人同是挥掌直击自己双肩,不论自己是向左趋避还是向右趋避都是一样,暗道:“痛死我算啦!”身子向右急转,左肩被闪恶击中,当真是痛入骨髓。

闪恶笑道:“臭丫头,你不是很能打吗,来杀我呀!”王雪怒极,一声大喝,双拳连出,分向闪恶两肋击去。闪恶一惊,急忙向后退去。那米铺厅堂虽然甚宽,但七人同时在内群战,却也显得拥挤,闪恶只撤出半步,便被正自相斗的动恶与谢杰挡住退路,正要向旁再退,王雪双拳已袭到肋前。闪恶惊急之下忙高高跃起,跳到房梁之上,饶是他消解得快,两肋也兀自酸疼。他以轻功见长,但在这小小厅堂上轻功难以施展,武功便大打折扣。

王雪将闪恶逼退,料想地恶会趁机在身后偷袭,当即一招回龙拳向后打出,却见地恶站在不远处的石柱旁,皱眉眯眼瞧着自己,他双手随意垂着,显然不存偷袭之念。王雪胸口一酸,暗想:“你直到此刻仍将我当作闺女,不忍出手伤我。”地恶见王雪神色,隐隐猜到她心中所想,喝道:“我没偷袭你,是怕你输了不服,可不是不忍杀你!”嗖嗖两枚鬼头镖发出,果真劲力深厚,径向王雪心脏处飞去。王雪低头避过,顺势窜到地恶面前,使开刘岳所授的擒拿法,拿他手腕要穴。地恶知王雪是恼恨自己出手残忍,因而故意使刘岳所授的功夫来相激自己,当下也不生气,细看王雪手法,一招一招与她拆解。闪恶从梁上跃下,与他双战王雪。

那边谢杰与张雷成却渐渐落败。谢杰忽然一声轻呼,纵跃到张雷成身旁,发掌向狂恶左肩劈去。狂恶料不到谢杰会忽然向自己发难,顾不得再向张雷成发招,急忙收掌跳开。动恶见有机可乘,无声无息地向谢杰背心拍出一掌,眼见便可将他重伤,面前忽然闪过一人,是张雷成从后攻来。动恶忙收劲抵挡,仍是迟了片刻,掌上劲力未及运出,已被张雷成一掌拍中。动恶大怒,正要上前再攻,张雷成却早已跳到狂恶身旁,与他斗在一起。谢杰闪到动恶身后,笑道:“我们此番战术还不差罢?”不等动恶出招,又忽地闪到张雷成身后,与他背对而立。动恶料想下一个向自己发招之人必是张雷成,正要运劲向张雷成攻去,却见谢杰一掌拍来,正击在自己胸口。动恶运劲还了一掌,谢杰却早已跳开。动恶骂道:“好小子,够狡猾!”

谢杰叫道:“上次一战之后,我们师兄弟妹四人钻研过你们招式,总觉我们单打未必可讨得便宜,但若是编排阵势与你们阵战,或许能胜。我们二人虚虚实实,你们不知道下一个攻来之人会是谁,便难以挡架。实不相瞒,此阵我们兄弟练了很久,今日倒是初次尝试。”

王雪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心想:“强敌未去,怎能随意将阵势中的关键之处说出?唉,谢师哥心思忠厚耿直,想到什么话便说什么话。”她一人敌不过地恶闪恶联手,这时早已身处下风,若非地恶手下容情,不忍真下杀手,此刻她早已重伤。

狂恶右掌翻过护身,左掌向张雷成唰唰唰急劈数下,随即一声呼啸,跳到门边。余下三恶听到啸声,也向后跳开,站到狂恶身旁。

王雪叫道:“怎么,打不过想逃走吗?”动恶说道:“哼,逃走?你们性命已是朝不保夕,我为何要逃?”谢杰大声喝道:“既然不想逃,你们过来再打呀!”狂恶冷笑道:“哈巴门的高招我已领教过了,虽然凌厉,却也绝非我恶手功夫之敌,若是再打,也是你们输。不过现下我改变主意,想智取了,若是以武力料理你们,那不是欺负人吗?”王雪奇道:“你说智取,难不成你要与我下棋论成败吗?”狂恶嘴边闪过一丝冷笑,对着门外一挥手,大叫道:“抬进来!”王雪又是一奇,暗想:“抬什么进来?棋桌棋盘吗?”却见两三个下人抬着一人慢吞吞走进,那人被绳索捆得像个肉粽,在几人手上不住挣扎乱踢。

几人将那被捆缚之人掷到地上,王雪等人一见大惊,只见那人是个十四五岁的长发少女,竟然便是郝柔!王雪喝道:“你们太无耻啦,连小孩子也不放过!”闪恶笑道:“瞧你年岁比这女孩也大不了多少,我们还不是一样不放过你?”

郝柔倒在地上,她双手缚在背后,无法站起,侧过脸来看着王雪,歉然道:“我听你话去对门胡同的张叔叔家里暂住了,但是没过几天,坏人们便找上门了,他们一句话也不说,进门便动手杀了王叔叔全家……”说到这里便呜呜的哭了起来,后面又说了几句话,但她哭的厉害,后几句话王雪便听不清楚。闪恶说道:“你便是躲在天涯海角我们也寻得着你,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点用处,这时早一掌将你拍的稀碎了。”

王雪知恶人帮向来不顾别人死活,当下也不如何吃惊,沉着脸问郝柔道:“你看清那杀人凶手的相貌了吗?”郝柔擦了擦眼泪,未等开口,动恶便道:“这几条人命算在我们谁的头上都是一样,你随意报仇好了。”地恶上前一步,正色道:“姓王的一家三口是我杀的,我先杀了那男人,接着是他老婆,余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哇哇哭着要跟我拼命,我顺手一镖穿破了她喉咙。结果了这一家三口,然后我才将这郝家丫头掳来。我不过是杀了几个人,难道还会不认账?你来杀我报仇啊!”

王雪说道:“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也只比我小一两岁而已,令爱倘若尚在,也差不多是这般年纪,不知她临死前有没有伤心欲绝,怨他爹爹无能,没保护好她?”地恶心头一震,一时无言可答,呆了半响,忽然大声道:“害我失去女儿的,是刘岳和你们这一伙奸贼!当初若不是你们来北岭寻我晦气,我又怎会误了相救女儿的日期?是你们杀了我女儿,你还我女儿命来!”作势便要向王雪扑去。王雪挥手说道:“若不是你们伤天害理,令爱哪里会无端被人掳劫?你若是有本事,便去找那杀你女儿的凶手报仇,与我们较什么劲?再说了,你便是杀了我,你女儿也活不回来呀!”地恶脸色一沉,便要上前杀人。

狂恶冷森森的说道:“我们现下还有要是待办,当年的恩怨情仇何必急着这时了却?”地恶心想此言不错,待得到地图练成神功,普天之下便唯我独尊,管他是刘岳还是当年的仇人,管他什么谁是谁非,到时人人可杀,哪里还怕什么寻仇报复?左腿抬起,在郝柔肩上重重一踏。郝柔只感左肩剧痛,忍不住轻声尖叫起来。地恶不去理她,喝道:“以前的恩怨咱们日后再慢慢清算。现下公平交易,你们将地图给我,我放了她人!”王雪转向狂恶,说道:“这便是你说的智取吗,果然好计谋。”狂恶笑嘻嘻的道:“王姑娘谬赞了。”

王雪见郝柔满脸咬牙切齿的神情,显是痛的厉害,忙道:“咱们有话好说,你们先放人!”地恶冷笑道:“什么有话好不好说的,你痛痛快快给一句话,交不交地图!嘿,都说我们奸诈,没想到你比我们更诈,我们若是放人,你们哪里还肯交地图?”

谢杰说道:“少废话,你快快放人!我们都是言而有信之人,可不像你们。”狂恶问道:“如此说来,你们是肯交地图了吗?”谢杰一怔,一时不知此事该如何了却,但想地图是万万交不得,于是说道:“地图如此重要,岂能轻易给你?”狂恶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我放人?难不成你言而无信,想待我放人之后,再翻脸动手吗?”谢杰说道:“我们自是言而有信。”狂恶说道:“如此甚好,地图拿出来罢。”谢杰又是一怔,说道:“地图真不能给你。”狂恶脸色一变,骂道:“蠢材,耍你爷爷玩呢!你到底是要交地图,还是要我杀人,老老实实的答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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