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陌脸色突然沉寂下来，整个人失了生气。
像是从坟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黎陌小心地抱起沈清筠，把她放到车上，轻柔地解开女孩手腕的绳子。
她胳膊破了，右手残缺了。
黎陌眼眶猩红，瞳仁深处漆黑一片，没有丝毫亮光。他唇瓣白得像雪，手指冰凉，眼睫半垂，遮住一半瞳眸。
他轻喃：“柠柠等我一下，我们回家。”
少年回到工厂，手里拖了根铁筋。
-
工厂四周被警察包围起来，法医进了现场，忍不住呕吐，又跑了出来。
“死者四肢被打断了，还不是用刀砍的，可能是用硬物硬生生打烂的。牙齿全都被拔了下来，舌头还被切成片了。”法医忍不住又想呕吐，又忍了忍。
“我扒开死者眼睛，里面都没有眼珠了，耳朵里塞了两只蜜蜂，身体主体残缺，有牙印，初步预测是狗咬的，在角落还发现了被狗吃了一半的心脏和肠道。”
这是杀人？这简直是虐杀！
施暴者究竟是有多恨他？
黎陌站在铁门门口，听完法医的话，淡定地让旁边的人记录下来。
黎陌扯了扯自己的手套，漫不经心地垂眸，眸里有几分暴戾，他冷声问：“周围没有监控，到处也没找到指纹，也没找到目击者。”
旁边的同事叹口气，咂了咂舌，“啧啧，这人死得好惨，难道这又是一桩疑案？”
黎陌冷笑一声，让人毛骨悚然。
“惨？他不是罪有应得么？”
声音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渗人得紧。
警察同事晃了晃笔，“话是这么说……”
黎陌冷眼看着现场的一切，眸中渗出几分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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